“第九次，所谓九九归一，这一次应该会成功了吧？”少年道。
李临此时倒地昏迷，少年没有理会，只是静静地等待。仿佛李临的生死与他无关。
“前八次，他均是死于死之凝结，这一次还算顺利。”少年想到。
不过这一次比之前早了不少，之前的传承都是在数年后周亡之后，这次则是在周亡之前。
李临感觉到了强烈的痛苦和无助感，他难以承受，但似乎意识又在被不断修复，让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选择。
他原以为自己的意志力还算可以，但他高估了自己，此刻的他甚至感觉死就是一种幸福。
看不见，听不见，摸不着，闻不到，说不出，什么都没有，他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什么东西。
少年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，他回头一看。
“有意识了吗？看来这次能成功。”少年道。
少年并不在乎那只手，因为他知道对李临来说接下来是什么。
李临感觉到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物品，在虚无的世界中这是唯一可以感知到的事物，他感觉无比疼痛，死死抓住那只手。
半晌，他忽然感觉到有一阵光线传来，还不待他反应，一层布就盖在了他脸上。
“长期处于黑暗中需要一个适应期。”少年的声音传来。
过了许久，布被揭掉。他终于看见了自己握的东西是什么，那是少年的手。
他急忙松开。“师尊，抱歉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少年道。少年的手被捏的有点发红，但除此以外没有什么事，“我问你，你在其中感受到了什么？”
“……无尽的绝望，痛苦。”
“只有这些吗？”少年问道。
“还有深不见底的黑暗。”
“这样啊，死的种子已经种下，你可以修行此道了。”
李临感受着体内的变化，有些奇怪的是，似乎完全没有变化。
“你应该好奇为什么没有变化吧？道就是这样，你想要追求时不会得到它，只有忘了它，彻底忘了它，你就能步入道的殿堂。”
李临琢磨着话里的意思，却有些不太明白。“虽然道理都懂，但如何做到，或者说，如何才能真正忘掉。”
“好问题，这不是单纯的遗忘，而是内化于心，外化于行，形成肌肉记忆，不再记得道的细节，因为他它早已铭刻在了你的基因之中。”
“那该如何做呢？师尊。”
“无为。”
“无为？”
“无为。”
李临还是不太理解。
“也对，我太过强求了。”少年想了想说道，“你方才说看到了绝望痛苦和黑暗，那我问你，你看到了从无到有，看到了生命的奇迹吗？”
“不曾看到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我也没有看到。”
“？……”
“等你看到它的时候，你就看到了生死。”少年道
“那师尊你呢？你方才说你也未曾看到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少年道。
“为何师尊不需要？”
“……因为我看的到。”少年说道，“而你，什么也看不到。”
“看的到？”
“先暂停吧，再说下去你就要被我灭口了，你只能知道这么多。”少年道。
“弟子明白了。那要如何修行呢？”其实他没有明白。
“活下去就行。”少年说道，“我还有事，就先走了。”
“师尊肚子疼吗？”李临发现少年用一只手捂着肚子。
“有点。”少年想了想，说道。
“是吃坏了肚子吗？”
“我不吃东西的。”少年说道，“好好感悟。”说罢便回到自己屋内了。
过了一段时间。少年回来了。
李临发现少年有点虚弱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“抱歉，忘把你带出来了。”少年略带歉意地说。“抱紧我。”
李临急忙抱紧少年，忽然有种眩晕感，后来察觉已经来到外界。
少年将他带离后就离开了。
第二天，少年走出房门，看到桌上有杯红糖水。
她一愣，想了想，最终微微一笑。
“观察力不错。”她对旁边打坐的李临说道。
拿起红糖水，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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